沙鲁烧酒

不可畏也,伊可怀也。

【饱和】

emmm……一个粗糙的脑洞。还有想写的场景的话大概会再多写点写成正文吧。

cp周关only,双箭头,傻白甜ooc,花吐paro。




靠近了你的唇

后面还有一毫米

是通向饱和的入口



1.

周巡从连续熬夜的疲惫和庆功宴的宿醉中完全醒觉,已经是结案后第二天的傍晚了。他大口灌下浓酽的红茶,揉着伏案过久、酸痛的后颈肌肉。

今天有哪里不对劲。周巡把茶叶梗啐回杯子里,漠然想。同事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黏着度不寻常,而且也比往常多了太多,充满了欲言又止与隐秘的兴奋。

“诶,关队他——”高亚楠终于沉不住气把他拉到一旁轻悄悄要说时,大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,关宏峰走进来,衣襟上还沾着一点水珠,面颊与嘴唇带着柔软的薄红,看得出是刚擦洗过。他视线轻飘飘转了一圈,掠过所有人,没有落点。

关宏峰但凡对着电脑,要么是有案子,翻来覆去看监控和证物,要么没案子,就百分百是对着汪洋大海一样的刑侦论文,左手拖着下颔,右手做着笔记。

到底不用高亚楠说,周巡问结案报告细节的当口,头一沉,就瞧见淹在那白底黑字里头的名称。

【呕吐中枢花被性疾患】

周巡也是近来才听说这毛病,还是因为前些日子一例命案里受害人家属有这病。关宏峰在询问取证时,家属突然猛烈咳起来,关宏峰以为是哮喘,低着头俯下身子想让他站直保持呼吸顺畅,那人就猝不及防咳了老关一颈子的血与玫瑰。

真是无稽的病。周巡眉头禁不住拧到一起去了,那案子上上礼拜就结了,怎么这会儿又来了兴趣?难不成老关还真想涉足医学领域了。

周巡直起腰,看着关宏峰大衣领口上一点深色,经过搓洗后成一团晕开的水渍,却依然留了点痕迹。

是血迹。

周巡深呼吸两秒钟,回到自己座位上,打开早八百年前开过几次的知识平台,搜索起来。

这劳什子呕吐中枢花什么什么病,会传染?

所有的论文都确凿写着成因与治愈方法,并无一例外否认传染的可能。

那就只剩下。

老关有喜欢的人了,还他妈是暗恋。

开什么玩笑。

周巡把鼠标捏出了一条缝,焦躁地转了转头。

看见不远处的那人,神色一如平常,阅读着长篇累牍的典籍,做着枯燥的摘录。


2.

关宏峰看了很多很多相关的论文。

他起初也以为是传染,但在大量查阅资料后推翻了这个结论。当解题过程正确,所有可能排除,只剩下一个答案时,无论那个答案多令人诧异,它就是正确答案。

喜欢的人,还是暗恋。

暗恋,就是我喜欢的人,还不知道我喜欢他。

所以我喜欢谁?

一定是一个、不甚敏锐,不甚主动的人。或者说,有一些原因使他无法主动。


关宏峰的逻辑学拿了满分。

他在纸上详尽列出了迄今为止生活中份量比重较大的人,盘剥条理,从每一个人的初相遇到有无较近距离接触,事无巨细罗列。以花吐的病因为命题,推理指向的却是虚无缥缈的心思。他分析自己的生活与心,如同分析一局围棋,分析一处犯罪现场。

都说旁观者清,当局者迷。关宏峰总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且理性,却依然没有什么明朗的。

“喜欢”这样青葱柔软的情绪,与他一个整天和死人肚肠打交道的中年人,有何干连?


3.

胭脂色的花瓣堆在盥洗池里,差不多正好盖住一个底。沾染着血丝与黏液,猩艳且浓烈。

关宏峰漱完口,直起身来时,看到了身后的周巡。

最近可没什么要连轴转的大案,这小子不知有什么心事,眼白充血眼眶青黑,整个人戾气得像什么似的。

大概有点像初相遇时候的那个周巡。关宏峰把那些花瓣掬起来丢进垃圾桶,一面想着。

除了家里人,周巡大概是跟自己相处时间最久的一个了。因着这病,仔细回想过往,得益于他过于精准的记忆里,关宏峰脑海中依然可以浮现出彼时的周巡。厌世又颓废,满身酒气,满身尖刺,一只高傲的流浪猫。

而他诚然是很优秀的一名警察。

眼皮跳了一下,关宏峰眨了眨眼,侧身从周巡身边过去了。

周巡看清楚那些花瓣,反卷的花缕被液体包裹着,仍能看出花的模样来。

是异木棉。


4.

那大概是周巡申请降级调任支队长助理后的第二年,他和关宏峰两个人,急匆匆追到海峡对岸去,在那个开满异木棉的大学校园里,调查安排布控,而后,漫长等待。

奔忙足足三天,几乎不曾歇息。到箭上弦的最后一刻,时间猝然松弛起来。他们坐在花坛下,坐在那片华盖的云霞里,像两只终于织好网的蜘蛛,默不作声。

关宏峰的头越来越歪,终于靠上自己肩膀的时候,周巡正拿出打火机,准备点燃叼着的烟提提神。然后他肩上一沉,略偏头,就看到他队长玉管一样的鼻梁,和上头微微颤抖的,两扇青麦芒一样的眼睫。

周巡现在还记得,一直到那不长眼的嫌疑人出现,关宏峰在自己肩膀上睡了一小时四十分钟,期间咕哝了三两句梦话,叹了一次气,梦话里似乎有一个自己名字里的音节,太含混了没有听清。他也没有流口水。

周巡也记得织霞行云一样的异木棉,记得那只在关宏峰肩膀上爬行,被自己一口气吹飞了的蚂蚁,记得被垂天的满树繁花,映得微微红的,他队长的脸颊。

津港市没有异木棉,这种盛开时美丽得近乎妖异的花木只能生长在多雨而温热的南方。

为什么偏偏是异木棉。

周巡的心像是被抛起来,垂直抛到空中去,没有落地,高高悬着。又像是烧起来,燎原大火无法无天的烧。

酸涩与惊喜等同拉扯。惊喜着这近乎确凿的真相,酸涩着不敢相信。

他没有想过,是没有想,还是不敢想。——再或者,不是不敢想,而是他受不了期待落空。他受不了,得到全世界之后,一秒失去。


当他的队长在他身侧沉默不语思考的时候,当关宏峰安心睡着在他肩膀的时候,当他们披着星光或晨岚,始终同进同退时。

周巡早就觉得自己拥有全世界了。



5.

啊,超懒,结局不编了,大概就是,周巡内心情绪爆炸,花吐症不接吻真的会死人的嘛,哥哥咳得整个人都颓废了,花也越来越多。一天出外勤,哥哥问完话,两个人小巷子里往回走的时候,哥哥又咳起来了。周巡就破罐破摔一半绝望的强吻了哥哥。很粗暴的亲亲,按在墙上亲,亲完了抓着头发按到旧沙发上亲。他和所爱之人交换着呼吸和唾液,异木棉花略带苦涩的花汁充斥在这个吻中。周巡把关宏峰抱得那样紧,像想要这个无稽的病征干脆传染到自己身上——那样自己还可以自暴自弃亲他一嘴巴。

这个吻结束的时候,哥哥的咳嗽停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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